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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山大门 谭祥友摄影
摘要:本文叙述了大明山历史上的行政隶属关系及变化,对大明山历代称谓进行了考证,对大明山自然保护区内及边界附近的历史遗址进行了考察,并依据有关史载和遗址推测了大明山历史上的环境状况和生态环境变迁,力图为更好的保护大明山珍贵的自然资源及环境提供历史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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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明山历史上的行政隶属
大明山自然保护区范围在行政区划上分属武鸣县、上林县、马山县三县所辖。
据武鸣、上林县志考证,大明山古属百越之地,秦始皇帝三十三年(前214年)分属象郡和桂林郡。汉高祖三年(前204年),大明山全境属南越国地;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属郁林郡领方县。三国吴元兴元年(264年),改领方县为临浦县,大明山属郁林郡临浦县所辖。晋太康年间(280~289年),临浦复称领方县。隋属郁林郡领方县。唐高祖武德四年(621年),析领方县置上林、止戈等县;大明山东部属上林县,归南方州辖,后改称澄州;大明山西部属止戈县,隶邕州。宋开宝五年(972年),并止戈入上林县,大明山全境属邕州上林县;宋治平四年(1067年),拔止戈等地置武缘县,隶邕州,大明山分属上林、武缘两县。元代大明山东坡属宾州上林县,西坡属南宁路武缘县。明正德六年(1511年)七月,在今两江乡一带设凤化县,后凤化县迁上林三里,大明山属凤化、上林、武缘三县;不久,废风化县,大明山仍属上林、武缘辖区,隶思恩府。清代大明山分属武缘、上林县,隶思恩府。清咸丰七年(1857年)八月,上林东关壮族首领李锦贵以大勇堂聚众起义,攻占上林县,改上林为澄江县,归附太平天国,大明山东部为起义军控制;咸丰十一年(1861年)五月,李锦贵起义失败,恢复上林县建置,大明山仍分属武缘、上林两县。民国22年(1933年),上林上级乡(今古零)和武缘杨圩乡划入隆山县,大明山分属武鸣、上林、隆山三县。建国后,1951年将那马、隆山两县合并为马山县;此期,武鸣、上林的行政区划和隶属关系多有调整,到1959年后,大明山行政归属才最后确定,至今沿袭。
2 大明山历代称谓考
大明山历代称谓颇多。最早见于史载是北宋《太平寰宇记》,称博邪山,估计为古代壮语音译;南宋《舆地纪胜》称镆鎁山,则是源自春秋战国时代吴国“干将铸剑”的传说,据《吴越春秋·阖闾内传》及陆广微《吴地记、匠门》载;吴王阖庐使干将铸剑,铁汁不下。干将妻莫邪问计,干将说,从前先师欧治子铸剑时,曾以女人配炉神,即得。莫邪闻言投身炉中,铁汁出,铸成二剑,雄剑“干将”,雌剑“莫邪”。莫邪在历代记述中又多有记为“镆鎁”。而民间相传,有人得宝剑于现大明山中,而“博邪”与“莫邪”音近,便将剑传为“莫邪”(镆鎁)剑,遂称山为镆鎁山。另据民国时《上林县志》记载,明李璧镆鎁山诗“仙人佩得镆鎁还,误落飞泉第一湾,三尺何年化龙去,空宙万丈镆鎁山”记述了“镆鎁化龙”的传说,更进一步说明了“镆鎁山”名称的来源。
约在明代前期,大明山因当时人们观察“每岁秋烟云郁积,内有声,似风非风,似雨非雨,似雷非雷,似波涛非波涛,或三日或旬日乃止,名曰大鸣”,故称山为大鸣山。从明代王阳明(守仁)在写于嘉靖年间的《置八寨断藤峡以图永安疏》中称大鸣山,可以佐证。在明代中晚期,因为人们发现山中“蜿蜒叠翠中,有五峰直插霄汉,上有潭,深不可测,时吐共光,远烛数里”,故又称山为“大明山”。后因“大明山”名有讳“大明”国号,又改称“大名山”、“大冥山”。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在写于崇祯十年(1637年)十二月十日的游记中即记述为“大明山”,但徐也发现志书记载中当时并无“大明山”,而只有“镆鎁山”,并发出“岂大明即镆鎁耶?”的疑问,估计当时“大明山”的称呼还出现不久,才未见于志书。
清代,大明山的称谓见于史载的则是各不一致。清初《明史、地理志》、《读史方舆纪要》称大明山,《大清一统志》把整个山脉称大明山,主峰称镆鎁山;清代三部《广西通志》则有大名山、大冥山、大明山、大鸣山、莫邪山五种称谓。清乾隆六年(1741年),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同治五年(1866年)所编三部《武缘县志》皆称大鸣山。光绪十三年(1887年)所编《武缘县图经》称大明山。民国四年(1915年)《武鸣县志》“地理考·山”称大鸣山,“地理考·胜迹”称大明山。民国年间至今,称整组山脉为“大明山”,将主峰称“龙头山”或“镆鎁”山。“龙头山”的来历,则是源自壮族民间传说“独龙扫墓”,传说大明山主峰是蟒蛇“独龙”为收养它的老人所垒的坟墓,故称山峰为龙头山。
3 大明山的历史遗址
3.1 宗教遗迹
据《上鸣县志》转述历代旧志及民间相传,五代时道人莫四、卢六坐化于大明山,此为大明山人文活动的最早记载。后人将莫四、卢六与同时代在今武鸣县城厢乡夏黄村1得道的何邻列为三仙并祀,于起凤山立有三仙殿。另据清代上林壮族诗人,嘉庆十四年(1809年)官至奉天府丞的张鹏展“猪头山”诗云,“最喜月明仙梵过,似随牧者听经时”及诗后自注“大明山巅有三宝殿,时闻仙梵”,则大明山有“三宝殿”无疑,当是莫、卢、何的祀殿,原址今已难觅,但根据现大明山地名考据,“三宝殿”及莫四、卢六坐化处均应在现三宝山、七风山一带。
飞来寺。据《上鸣县志》,“明清时期……大明山、起凤山各建有飞来寺……这些庙亦无僧尼,与道教庙一样,设庙视1-2人。”飞来寺在民国年间已圮废,估计毁于民国15年(1926年)和民国27年(1938年)前后广西的两次“破除迷信”运动时期。按志书所载特征,应是大乘佛教净土宗寺庙。其原址很可能在今四天坪一带。
天地庙。据民间相传,清代和民国年间大明山有天地庙,在现水陈峰一带,因荒圮已久,原址已淹没于丛林之中,近年有民间信士觅之不得,遂在水陈峰东“五朵莲花”处新建小庙一座,祀三仙。另据民间传言,在现望兵山一、二峰之间鞍部有神词,所祀何路神仙已不考,原址在修电视差转塔时为公路所占。
3.2 古道、古战场、关隘
大明山有镆鎁关、六毛屯、石磨隘、何旺堡等古道、古代战场、关隘遗址。
古道:大明山主峰镆鎁峰(今龙头山)南有古代重要交通驿道一条,北起上林大丰,由周利桥分路往西南,经罗勘村、黎口隘、三黎,至武鸣马头,去武鸣县。从宋至清,一直为重要的官道。其中黎口隘在宋、明、清初皆称镆鎁关。据《广西通志》载:“莫邪关,(上林)县南二十里莫邪山上,宋置”。宋邕州知州陶弼著有《镆鎁关》诗一首,云:“三任边州六往还,此时又度镆鎁关,仿僧莫道无闲事,手指青天口说山”。陶知州三次出任六过镆鎁关,说明此处当时为主要的官道。另据《武鸣县志》,明洪武元年(1368年),设巡检司,置巡检1员;万历十三年(1585年),拨弓兵113名防守,清乾隆初裁。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武缘人刘定卣在《大明山遇雨》中云:“策蹇镆鎁山半行,乱云急雨一时生。”可见当时仍为武缘北上和上林去武缘、南宁的交通要道。上林旧县志记述:“黎口隘,山重岭复,地当要冲”,“于此置防戍守,平时饬其稽查往来,一旦有事,仅用泥丸封之,则敌虽万众,亦难飞越以入。”明《徐霞客游记》,有镆鎁关的记述。清代太平天国石达开部石镇吉、赖裕新,上林义军李锦贵部多次经过镆鎁关古道。
大明山一带为“僮族”即今壮族世居之地,明清时期亦曾有瑶族聚居,当地民风强悍,乾隆《武缘县志》序云“古制乎武,介寨峒丛”,“故俗剽悍、相高”。在明清以前的史载中,充满了壮瑶民间起义及会党活动的记载。并且,在清以前,大明山以东是封建王朝皇帝亲派流官的州县,大明山以西则是世袭的土官制。直至清末,仍是土流官制交界之地。由于官府的土司政策失当,引起矛盾,土官常率兵攻打州、县府署;加上土官后裔为争夺世袭官职,扩大地盘,常引发战乱。而封建政府为镇压1,平息战乱,又总是大兵压境,使大明山周边常为兵燹而动荡不宁。
六毛屯:在大明山自然保护区六毛峰下,古称“绿茅”,据《上林县志》记载,大明山“绿茅”,是元至明八寨地区壮瑶民起义时期,八寨壮瑶义军与明朝官兵抗争的古战场,具体史实已无考。清代仍为上林十六屯堡之一。
天坪仙圩:在大明山顶部高山平原有平坦草甸6处,称天坪,其中四天坪有石砌房屋残垣和基址三处,石料多为规整块石、条石;在天坪稍高处有巨形石平台,很平整,中间有规则的方形石孔,宽30cm,深35cm,为人工凿制。平台下在50年代发现有古墓一座,后被盗宝人挖掘,曾留下陶瓦等物。此处遗址不知为何朝何代所建,民间相传此处曾有天坪圩,山下行商走贩常贩货物来此出售,采购山货,据说在清末民初还存在。民间也多有流传其为起义军营盘的说法,但其时代,有说是宋侬智高义军,有说是八寨义军残部,有说是吴三桂“白帽贱”残部,更有相传为太平天国石达开部赖裕新大将的营地,众说纷纭,莫哀一是,难以确定,但又都有可能。宋侬智高(?~1055年)起义,于皇祜五年(1053年)被狄青击败于大明山南段的昆仑关归仁铺,侬智高退走大理,其残部退据山高林密,地势险要的大明山极有可能。明八寨义军被王守仁(阳明)破袭后,史载义军“避入重险”,并“盘踞大明山脚”;因此,天坪亦很可能是八寨义军隐蔽练兵之所。清康熙初年(1661年)吴三桂部从云贵攻入县境,在大明山下活动长达五六年之久。清咸丰十年和十一年(1860~1861年),太平天国石达开部两次在大明山周边征战,数过镆鎁关,而归附太平天国石达开部的上林李锦贵义军,对大明山极为熟悉,失败后残部避入大明山则更是顺理成章。据说,大明山中部最高峰望兵山的得名,即是源自“天坪为义军营盘”的说法,说是望兵山为检视各天坪义军练兵之所,因此名之。
石磨隘:据《武鸣县志》记载,在今大明山自然保护区天平管护站一带,清代为止戈四图,又称安更隘,原址的确实地点已难以考证。据民间所传,现望兵山一、二峰之间的山口旧有由两江去上林的古道,山口处设有神词,因此,石磨隘很可能是在望兵山鞍部。另据调查,自然保护区磨刀石一带林间前几年有人发现有大量人体骨骸,而其附近又有一峭壁,当地人称“减更壁”,减更与“安更”音近,故,石磨隘也有可能在磨刀石一带。
何旺堡:在今两江乡雷圩北,堡址距今大明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处住地不远,是古代军垦屯堡。据《古今图书集成》记载,宋治平四年(1067年),由上林拨入武缘。明万历年间(1573前后),八寨“余党复集大明山脚为巢,劫乡村。万历七年(1579年),本府知府侯国治请兵剿平,更虑余党复集,始于大明山脚请设何旺堡,割隶思恩。募选堡长头目领兵五十名把守”。另据《武鸣县志》,何旺堡设于万历八年(1580年),有堡田132亩,堡兵50,自耕自食,清末撤裁。
此外,渌林隘,绿驮隘是小陆至大明山主峰的必经之道,在自然保护区南缘,明嘉靖年间为对付八寨壮瑶民起义而设,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裁。
3.3 黄忠立故宅
位于龙头山东坡,当地人称黄大人屋。黄忠立,字建臣,号明山老人。道光年生(1840~1909年),上林澄泰人,少年时因0杀人隐迹于大明山,投身于下水源村一武术师门下学武,后以战功官至清左江总兵、右江总兵。大明山原无八角,黄在1906年任左江总兵时从龙州带回八角,在其发迹地下水源垦植。故宅三进二层,毁于50年代,现仅存砖砌碉楼,面阔4.2m,进深6m,山高6m。水源村山民因种植八角致富,为纪念黄忠立引种八角之恩,于1988年封碉楼东、西、南三门,楼内设黄忠立神位,额书“思源”,联曰“黄恩似海深、祖德如山重”,至今常有乡人祭拜。
3.4 那克护林碑
该碑位于大明山东坡,在上林县西燕乡寨鹿村那克自然村附近路边,海拔约500m,东距国有大明山茶场伝潘分场约2km,西距那克村0.75km,距现保护区边界约1km。碑用青石刻制,立于溪边缓坡大石板上,碑高85cm,宽46cm,厚13cm。碑前为通往那克村小路,碑后现为寨鹿至那克简易公路,东面山坡是伝潘茶场(分场)茶山。该碑是民国八年(1919年)大明山民众为保护森林,禁止乱砍滥伐的历史记载,碑文如下:
奉官面示,竖碑禁后。此岽土名亭毛,岽自我祖遗下历已数代,种树养育,蓄水灌养那土,名亭毛,数三十余丘田,以备旱年之计,永无他人斩木、放火、烧草,水出长流,田禾丰稔,国课不灵。突至民国八年,外人斩伐殊多,水源渐断,田禾枯色。迫不得已,经鸣,总团甲村等历劝解释,两边不服。控到官长知事张,面断与我陆泰山,亭毛岽一所,留养此田。过后凡人不得入界内伐木、采茶、作畬。立禁碑警示于后,永不朽云。此岽上至口口为界,下至平田为界。碑竖之后,谁人私打石碑坏,谁人认证者,赏红钱七千二百文。岽禁之后,谁人私入伐木、采茶,谁人得赃认证,主赏红钱三千六百文。民国八年十二月口日立。
4 大明山历史上的生态环境变迁
据一天坪、二天坪、橄榄河谷等地泥盆纪海洋宛足类、海藻等古生物化石及地质资料考察,大明山在古生代时为海洋,在中生代三选纪(距今23000万年前)才上升为陆地,此前为海洋贝类、鱼类、藻类等海洋生物的生活乐园。
在距今4000~10000年的新时期时代,从武鸣县岜勋贝丘、蜡烛山、敢凤洞、潭王坡等新时期时代遗址及大明山西坡山脚两江乡三联村独山屯石铲、大明山东坡山脚西燕乡江卢村米江新石器时代遗址等考古发现,遗址有大量螺壳、蚌壳、动物骨骸化石堆积物及红烧土、草木灰、石器、骨器、夹沙陶片出土。说明早在4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大明山一带即是人类的重要生衍繁殖之地。从出土物推测,当时主要生产方式还处在采集狩猎阶段,生产力水平极低,主要是依赖大自然猎取食物。因此,大明山周边当时应是气候温和,森林茂密,鱼兽丰盛的自然环境,极适于生产方式还很原始的古人类生存,才可能有如此众多的古人类居住遗址。并且,从出土的大量螺蚌堆积物来看,当时人们可能更喜欢在水中渔捕,在山中森林的活动可能较少,大明山生态环境还处在恒古以来的原生状态,是野生动植物的原始乐园。
五代时期,大明山有道士坐化成仙的传记,说明当时大明山已受到人们的关注,被道士视为1的理想之地,更被民间视为神仙居住之山。当时道士入山炼丹、修行,民间士人入山寻仙,人类对大明山的环境已开始有所干扰。但因山高林茂,道士、士人的活动都是小规模的,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甚微。
宋代,大明山以“博邪”、“镆鎁”之名正式进入史载,估计这与发现“镆鎁”古剑有关联。此期,镆鎁官道的修通,从宋陶弼《镆鎁关》诗“三任边州六往还”“访僧莫道无闲事”二句推测,大明山镆鎁关一带已有寺院、关隘等建设,行商、香客往来络绎,成为当时重要交通要道,寺院为接待香客,需大量薪柴,同时,道路的开通,也便利了民间伐木樵采。因此,宋代在大明山南部一带,人类对生态环境已造成一定的影响。
明代,人们对大明山已有很深刻的认识,各种志书对大明山(镆鎁山)多有描述,且多士人呤咏之作,对山的认识并提升到地方名胜的地位,“上林八景”称之为“镆鎁剑光”、“明山仙镜”,“武缘八景”称之为“明山叠翠”,“金钟长鸣”。当时记述的佛光(明山仙镜彩霞边)、怪声,说明人们对大明山及自然现象的观察已较为详细。明代大儒王阳明(守仁)、大旅行家徐霞客对大明山均有记述。《徐霞客游记,粤西游日记四》对大明山有多处描述:“遂穿山腋而北,于是北行陂陀间,西望双峰峻极,氤氲云表者,大明山也。其山[在北斗山西北],为上林、武缘分界。按志,上林、武缘俱有镆鎁、思邻二山,为二县界。曰镆鎁关而不及大明,岂大明即镆鎁耶”,“三里以洋渡为前门,有[李依]江西自上林县大明山发源,东流到此,横为洋渡”。“另辟一函盖于中者,盖西来之脊,高峙为大明山,分支东走;环绕于苏坑南北者,遂为西界之障”;徐对大明山的认识,已达于理性的地理记述水准,增进了时人对大明山的进一步了解。按徐霞客对上林一带“生物茁茂,非他处可及。参署四周,乔松百余株高刺云霄”“畜物无所不有:鸡豚俱食米饭,其肥异常”,“三里出孔雀”等观察,大明山周边土地肥美、物产丰浇,农禽兴旺。而当时人口少,并限于生产力水平,农业仍主要在山下平原垦植,在山区可能还没有垦植活动。这从明隆庆五年(1571年)上林知县王一岳诗“参天老树虬龙蟠,涧里玄猿悲月夕”来看,大明山仍是原始古林密布,黑长臂猿(玄猿、乌猿)活动频繁的原始林区。
明清两代,大明山周边多战事,战争对大明山环境有较大的影响。大明山多次成为明清义军的避险场所和积蓄力量、练兵习武的根据地,山上天坪的形成,很可能是此期所为。义军隐于林中,为薪柴、练兵所需,当有一定的采伐;1军镇压时,又可能引来兵火之灾。这从民间传说和志书中,均可找到旁证。《武鸣县志》载“咸丰二年(1852年)十月,匪乱,上林匪帮纠合宾州匪帮约2000余人,由杨圩掠劫县东路(今大明山两江、小陆一带)……扎馆于小陆团寺屯……焚烧房屋,关在屋中的妇女(100余人)均被烧焦”;“咸丰十年(1860年)七月,大成国首领黄鼎凤率部1万余人由上林攻占府城……因缺粮退攻陆斡、马头(大明山东坡山脚),破朗三,苏乐两个村寨。用火薰敢从、岜冠、敢淋3个山洞,薰死300余人”。明清战争对大明山周边森林可能有较大的破坏。
明清不断的争战,老百姓为战火所祸,在战争猛烈时,常流离失所,避入深山隐居,大明山也是周边群众的隐居之所。明末清初上林隐士,巷贤人石梦麟诗曰“入山两载余,兵氛尚未已”,便是隐居深山的记述。而百姓的避乱隐居,迫于生活所需,在山上狩猎、开垦自然是少不了的,对森林也会有一定的破坏。
在清代,由于北方汉民的大量南迁,大明山周边人口猛增。据《武鸣县志》记载,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武鸣有熟人丁2650丁,到乾隆初年(约1736年)人丁达7952丁,短短70余年人丁增加3倍;到民国4年(1915年),人口增加到138551人。另据《上林县志》记载,“唐宋时有少数汉族流离上林,而大量入迁则是在明清两代……汉族之先来者多住集市及其周围平原地区,后来者各落脚于山间林下”,到清代中期,平原地带的土地已悉被开垦,人们逐步向偏远山区发展。这些移民,为生存计,或开垦,或伐木,或烧炭,对大明山周边及低山部分植被已有较大规模的破坏。如清广西武缘人黄君钜,为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举人,其《大明山》诗云“东峰晴明西峰雨,樵子深入白云邬,伐木丁丁不见人,忽闻树巅鸡报午”,是说当时樵夫入山伐木已进入深山,才有“白云邬”之句;而“树巅鸡报午”,则证明深山之中已有人居住,伐木垦植自是少不了。到清末和民国初年,人口的大量增加,更带来很大的环境压力,西燕乡寨鹿那克碑的禁示,说明当时人们对大明山的采伐、开垦极为严重,造成巨大的生态环境灾害。大明山东坡寨鹿一带,从“水出长流、田禾丰稔”因乱砍滥伐导致“殊多水源渐断,田禾枯色”。碑中还有:“不得入界伐木采茶作畬”的禁示,估计当时还有“烧畬”--即“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 这对山区森林与生态环境的破坏则更为严重。此期,据武鸣县志记载,“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县域虎害严重,据葛圩、林圩、六塘、马头等地统计,遭受虎害伤亡者几百人。次年仍虎豹群行伤人”。虎豹大量伤人,当是其生衍环境遭受破坏,老虎失去了其天然的生态环境,缺少或没有了食物来源,不得不向人类发起了攻击。这也是大明山及周边环境破坏严重的明证。
建国后,由于当时的生产建设需要,武鸣县、上林县在大明山及周边地区建立了采伐场、矿山、茶场等生产单位,人类开始了对大明山的开发,特别是1时期,对大明山原始森林和生态环境造成了相当程度的破坏。此期,八角等外来人工种植植被的大面积增加,也加剧了对自然生态环境的改变。在50、60年代还大量存在的华南虎、狗熊、懒猴、黑长臂猿、斑冠犀鸟等珍稀动物现已灭绝或仅有传闻。到1981年,国营大明山林场改为大明山水源林保护区,大明山的生态破坏才得到遏制,森林得到较好的保护,生态环境逐步得到恢复。大明山绝迹多年的黑长臂猿又有出现,古老而神秘的大明山,正逐步涣发其神奇的自然生态价值,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关注和保护,是一处地貌奇特,景观雄秀,生物资源极其丰富,科学价值极高的自然保护区和生态旅游胜地。
5 结语
大明山历史悠久,很早就受到人类的关注。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生活繁衍,五代时被士人视为神仙居所,宋时成为重要的关隘要道,至少在明代,就被列为地方胜景。明清因为征战不断,大明山成为重要的战略要地,既是义军依托之根据地,又是官府镇压起义军的战场,还是人民躲避战乱的处所;数百年间,兵燹不绝。从五代至清末民初,山上留下不少的历史遗迹和民间传说,为我们今天更深入的认识大明山提供了许多宝贵的资料。
大明山及周边地区在明代以前,基本上都保持着原始的生态环境。在明清两代,因战火所及,对山上森林和生态环境有一定破坏,但影响不大。清代,由于北方移民的大量迁入,人口剧增,大明山周边平缓地带和低山森林被大量采伐、烧炭、开垦,森林和生态环境受到极大的破坏。到清末和民国初年,产生“殊多水源渐断”, “虎豹群行伤人”的生态灾害。民国以后,八角等外来植被的大量种植,更加剧了生态破坏;但此期,森林的破坏,还限于大明山周边低山地区,山内大部份植被依然保持着较好的原生状态。建国后,特别是五六十年代,人类开始对大明山的资源开发造成大明山周边区域生态环境变化剧烈,许多珍稀动物在此期绝迹。到八十年代初,大明山水源林保护区的建立,一些珍稀濒危动物种群开始增加,森林植被和生态环境逐步得到恢复,大明山才重新涣发青春,并加入了中国人与生物圈网络,成为重要的自然保护区。我们相信,随着全社会对生态和环境保护的日益关注,大明山以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珍贵的科学价值,作为“北回归线上的绿色明珠”,必将受到更好的保护。
主要参考文献:
1.广西壮族自治区武鸣县志编纂委员会编.武鸣县志.广西人民出版社.1998
2.广西壮族自治区上林县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林县志. 广西人民出版社.1987
3.方铁,方慧著.中国西南边疆开发史.云南人民出版社,1997
4.大明山风景区现状说明书